第二章深淵的饋贈

昏暗的燈光下，人總是一團一團的堆著，或耳鬢絲語，或首首交纏。

不知道這裏的屋子什麽構造，光線在這裏似乎沒什麽作用。看不清的人臉，擁擠的人群，不受控制的皮膚接觸。空氣中彌漫著欲望的味道，混雜的甜膩的酒味，讓人失了理智。

“你們先坐，我去拿喝的！”張哲安貼著劉嘉嘉的耳朵大聲的吼了一句，這兒的音樂直沖天靈蓋，不拿來怒吼都聽不見面前的人說的是什麽。

蔡小吉喜歡這種昏暗且野蠻的感覺，一時沒沒聽清楚，轉頭啊了一句，恰好撞到剛要轉頭和她說話的張哲安。

微張的嘴唇，還帶著口紅的香氣，擦過少年光滑的臉頰。

“不好意思。”蔡小吉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，瞬間紅了臉。但是燈光太暗了，根本看不清。

張哲安笑著看了她一眼，沒說什麽，側過身子去吧臺拿酒。

“我滴媽，太尷尬了吧。。”蔡小吉就差拿拳頭給自己一拳了。

“你說啥？”劉嘉嘉跟著音樂扭動著身子，皺著眉湊過來聽。

“沒啥！”蔡小吉吼了一句，把她推向人群，讓她放飛自我。

喧鬧的音樂，躁動的人心，蔡小吉很享受這樣的氛圍。這段時間她被債務，房租弄的心力交瘁。這裏連光都透不過來，更別說那些煩惱了。

“美女，一個人啊？”

蔡小吉轉頭一看，一個年輕的男人端著一杯雞尾酒遞了過來。而那個位置原本是劉嘉嘉的。現在正主已經不知道瘋到哪兒去了。

“吧臺這兒太擠了，坐到我那兒去吧。我在那邊開了卡座。”男人往舞池旁點了點下巴，把酒杯又往前挪了挪。

蔡小吉垂下眼眸看了一眼，擡起手，對著男人勾了勾手指，男人很聽話的俯身靠近。

“哥哥，這酒太次了，我不喜歡。”蔡小吉聲音不大，但是離的近，說完還笑著勾了勾男人的耳朵，起身準備去找那個消失的女人。

“欸，別走啊。”

“寶貝，嘉嘉在那邊，我們也去吧。”

還沒站穩就被一旁回來的張哲安接了個正著。張哲安順勢樓上了她的腰，笑瞇瞇的看著眼前還在呆楞的男人：“這人，你朋友？”

蔡小吉搖了搖頭，把他手裏的酒放下，拉著他往舞池中央走去。

等離開了男人的視線，張哲安非常識趣的把手撒開了。

“不好意思，剛剛看那個男的纏著你，我就想著支開他。”這裏離DJ臺很近，音樂聲更大，要聽清楚說話，需要臉貼臉。

“沒關系，還是要謝謝你。”蔡小吉湊近他的耳朵大聲的說著，離得太近，嘴唇輕飄飄的滑過他的耳垂。

躁動的音樂，搖曳的燈光，所有欲望都交纏在一起，道德，倫理都可以被踩在舞臺下面，踩碎，碾壓。

蔡小吉不知道跳了多久，從最開始的束手束腳，到最後和張哲安的貼身熱舞，感受雙方的炙熱。

等再出舞池的時候，張哲安的手已經焊再了蔡小吉的腰上了。

“這小賤人，走了！”蔡小吉看著手機裏劉嘉嘉的消息：帥哥約，先走了，你們好好玩兒，王尋找你，就推我頭上。

“好好好，就這麽把我們倆扔下了，重色輕友！”張哲安氣到發笑，看了一眼已經扶額的蔡小吉。

“下回再找她算賬！”

本就喝了酒，再加上劇烈的跳動，酒精揮發的更快了。蔡小吉的酒量不差，但現在走路都開始晃了，好在一旁的張哲安一直扶著，才沒有崴了腳。

“這麽晚了，你怎麽回去啊？”張哲安貼著蔡小吉的後背問道。腰上傳來的溫度讓蔡小吉有些心猿意馬。

“不知道啊，要不隨便找個地方睡一晚得了。”蔡小吉不是開玩笑的，現在回去做什麽，打車費得一兩百呢，她還沒醉到神魂顛倒，她心疼錢，而且回了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，不像身邊的人一樣，那麽炙熱。

兩人的心思，既晦暗，又明顯。

“我家就在邊上，要不去我家將就一晚上。”張哲安沒有給蔡小吉思考的時間，剛說完就拿起吧臺存放的包拉著她就出門了。

張哲安沒有說謊，他家的確挺近，屋子不大，但是還算幹凈。

一進門，張哲安就把人按在了門上。

原本已經被風吹的清醒了一些的蔡小吉，還在思考一會兒怎麽把持住自己，現在被這一按，僅存的理智也沒了。

一夜荒唐。

蔡小吉的心情很好，她已經很久沒有和王尋有過這麽激烈的時候了，更多的時候是在他有需要的時候，被動的配合一下，完事了，她也就沒用了。

昨晚的一切，她都還記得。

回到家的時候，王尋已經去上班了，看見身邊沒人，也沒有詢問一聲昨天回來了沒有，還是走的早，去幹什麽了，一句都沒有，昨天中午吃剩的飯還在電飯鍋裏，吃完的碗筷也還在水池裏，不同的是多了兩個碗。

不過蔡小吉還是有最後一點底線的，和張哲安沒有再見過面，只保持著線上聊天的日子，暧昧且充滿情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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